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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缘堂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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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缘堂随笔篇一
《缘缘堂随笔》

缘缘堂随笔篇二
《【缘缘堂随笔】读后感》

《缘缘堂随笔》

——读后感

最近看完丰子恺先生的《缘缘堂随笔》,丰先生睿智的思维和豁达的人生态度,让我敬畏万分,特别是丰先生那渴望再次回到童年,十分羡慕自己的三个孩子能拥有那么一颗赤红的、幼小的童心。

特别是书中:“我似乎看见,人的心都有表皮。这表皮的质量与重数,依个人而不同。有的人的心似乎是用单层的纱布包的,略略遮蔽一点,然而真的赤色的心的玲珑的姿态,隐约可见。有的人的心用纸包,细细摸起来也可以摸得出。且有时纸要破,露出绯红的一点来。有的人的心用铁皮包,甚至用到八重九重。那是无论如何摸不出,不会破,而真的心的姿态无论如何不会显露了。”和下一句:“我家三岁的瞻瞻的心,连一层纱布都不包,我看见常是赤裸裸而鲜红的。”这两句话深深的烙印在我脑里并且令我深深反思。这两句话蕴含了鲜为人知的道理。“每个人的心都有包皮”的确就是这样,表皮越厚重数越多就更不容易被欺骗,更坚强,但与别人交往的想法与欲望就会越少;反之,表皮越薄重数越少就会容易被人欺骗,更脆弱,但会给人感觉很真实,别人就愿意与你交流、沟通。而瞻瞻呢,却又不一样了,他那一颗没有表皮的、赤红的却是童心。天真、善良这两种性格正是拥有一颗童心的表现。

丰子恺先生又崇拜弘一法师,弘一法师是丰子恺先生学艺术的

教师,又是他学宗教的导师。他的一生,受法师影响很大。还认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而弘一法师则住在了第三层上,他住在了第二层上,只能在第二层里徘徊,有时能去望望第三层的风景,却不能入,不能真正地进到里面。

丰子恺先生总是能够把任何事写的透彻,就拿吃瓜子这件事来说吧,作者把瓜子的来源、包装、形状、吃瓜子的方法全部描写了出来。有他嗑瓜子时把整粒瓜子全部咬碎时,便会不想再去吃了,可瓜子那非甜非咸的香味会引逗他再吃,拿瓜子没有办法。可再次嚼碎的时候他又会停下来,甚至把瓜子拿到离自己稍远的地方或转过身去,但又和朋友闲聊时,又会发现自己再次吃上了瓜子,而且已经吃了好几粒了。在这之后便对瓜子产生了恐惧心理,不敢再吃瓜子了。

在丰子恺的笔下,任何事物都具有了生命,能把文章写成这样正是我敬佩丰子恺先生的缘由。所以,我读了这本书之后受益匪浅,里面充满着太多太多的人生哲理了。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童心,他是一个佛教徒,但他对童年、童心的渴求也同样是重要的。童年在丰子恺的笔下充满了快乐与欢笑,即使他不能跨入第三层他也希望再次拥有童年,能够拥有童心。所以,我们也应该珍惜现在的时间。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每一分,每一秒,珍惜童年吧!

2012年10月6日

七年八班

张译

缘缘堂随笔篇三
《缘缘堂随笔 书评》

《缘缘堂随笔》书评

丰子恺是是中国现代受人敬仰的漫画家,散文家。他的绘画,文章在几十年沧桑风雨中保持一贯的雍容恬静的风格,其漫画更是流传极广。他还曾翻译过日本文学作品,并自己进行插图,现在公认的最佳《源氏物语》译本便是出自他的手笔。而《缘缘堂随笔》则收录了丰子恺先生共二十篇随笔,语言优美自然无可言说,字里行间的细腻与恬静更是让我不忍释卷。

丰子恺先生也是一位佛教徒,所以他的文章散漫中见出空灵之性,平淡中见出不凡的彻悟。“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明明是记述生活中的趣闻或是琐事,但是不知为何,XX却总是从沉静淡泊中觉出一丝空灭的味道。这也是他身上的佛教徒特质,此外,丰子恺先生师从李叔同,受弘一法师影响极深,“悲欣交集”这四字,有些时候也是能够形容这些文字的。

在《华瞻的日记》中,他是慈祥的父亲,但却有着绝大多数人没有的天真可爱的心态,他细致入微地思考孩子心中所想:爸爸剪头发在华瞻看来是被一个麻子怪人剪耳朵割颈项,所以吓得要哭,可爸爸妈妈姐姐却没有一个人觉得那是恐怖的,也没有人来安慰自己,华瞻只好自顾自地哭着;华瞻还觉得,既然自己的爸爸妈妈都通隔壁所住的人要好,那自己同隔壁的女孩子经常一起玩也是再好不过了,为何经常大人们要将他们俩分开呢。在丰子恺看来,儿女们的天真烂漫真是尘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了——“天地间最健全的心眼,只是孩子们的所有物,世间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们能最明确、最完全地见到。”

可是,佛家不是讲成住坏空吗?在亲身体验童真之可贵时,作为父亲,也不免要受到“长大”这件事的困扰了。《送阿宝出黄金年代》便是这样一篇无奈又沉痛的作品:不知何时,曾经给桌子四脚做小鞋子的女儿阿宝已经长成美丽的少女了,而作者自己也自称老父。以往会为了玩具和兄弟姐妹大打出手的小女儿已经长为爱护弟妹,也会理解父母的温柔少女了。对此,作者是怀有十分复杂的态度的。他直觉自己的女儿已经失去了孩童所独能拥有的天真烂漫,已经学会了各种大人的谦让,而这变化又无论如何是他这个父亲所不能阻止的。

大概由于是因为有那“一巢燕子般的儿女们”,丰子恺眼中所见的世界,也要较一般人更真更美。他的漫画作品大概最有说服力了,作品中有意趣盎然的描写儿童的题材,像是《阿宝赤膊》,《你给我削瓜,我给你打扇》和《会议》,也

有某个在普通不过的场景,比如《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几个茶杯,一卷帘笼,便是十分心情。他的漫画线条洗练,色彩典雅却又纯粹,一如丰子恺先生的随笔,虽然蕴含佛理,却丝毫不显晦涩,反而能引起无限的共鸣。其中代表,大概便是《大帐簿》了。

曾经有人评论说:丰子恺的可贵之处是他写出了“人人心中有,人人笔下无”的东西。在看这一篇《大帐簿》时,XX心中也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作者从幼年说起, 在船上投入滔滔江水中的一只不倒翁会有怎样的境遇?“我疑惑不倒翁此去的下落与结果究竟如何,又悲哀于这永远不可知的命运。它也许随了波浪流去,搁住在岸滩上,落入于某村童的手中;也许被渔网打去,从此做了渔船上的不倒翁;又或许永远沉沦在幽暗的河底,岁久化为泥土,世间从此再不见这个不倒翁。”从那时起,这隐约的悲哀就在作者心头推移,“我知道这不倒翁现在一定有个下落,将来也一定有个结果,然而谁能去调查呢?谁能知道这不可知的命运呢?”

丰子恺先生是有慧根的,即使是一只不倒翁这样微末的小事,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无常的无处不在。对无常的悲哀随着年岁渐长而愈加深重,以至于是不可解的难题了。先生说,他曾于春日在湖边如烟新柳边拾得细长的柳叶,将那柳叶裱在纸上,然后凭空地去臆想怎样的面容会有这样的一对翠眉。可是,这柳叶一经拾得,也是独一无二的柳叶,无论如何,世界上在伟大的先哲圣人都无法在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柳叶。这柳叶连带裱住它的宣纸枯萎成灰后被风吹散,更是无从分辨了。这个世界原本是混沌吗?世上一切物类事变的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因因果果都是可循的吗?这些疑问日渐发酵,当作者暂时从外物纷扰中逃脱出来,这个疑问便沉重地压在心上了。

我不禁在想,这样的疑问要怎样才能解除?大千世界万千光阴,个人的存在何止是沧海一粟。可是,在《大帐簿》的最后,这个问题却得到了解决。 “我确信宇宙间一定有这册大帐簿。于是我的疑惑与悲哀全部解除了。”

在疑惑和怀疑了半数人生后,作者终于选择了相信和皈依,敏感的心终于能够对一切事物变换坦然面对了,无论是物衰还是人换。作为弘一法师的弟子,丰子恺先生最终还是得到了这样的彻悟与解脱。

缘缘堂随笔篇四
《浅谈《缘缘堂随笔》》

缘缘堂随笔篇五
《缘缘堂随笔读书笔记》

最近看完丰子恺先生的《缘缘堂随笔》感触很多,虽不能说完全看透,但丰先生睿智的思维和豁达的人生态度,让我敬畏万分。吉川幸次郎说他是现代中国最像艺术家的艺术家,这不是因为他多才多艺,会弹钢琴,作漫画,写随笔,而是他的像艺术家的直率,对于万物的丰富的爱,和他的气品、气骨。我对他给丰子恺的评价完全赞同。《缘缘堂随笔》中收录了丰子恺的41篇随笔,包括缘缘堂随笔和山水间的生活,以及6篇缘缘堂往事。字句间蕴含着他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悟,而且妙趣横生。春日是Mendelssohn,夏日是Beethoven,秋日是Chopin、Schumann,冬日Schubert。——《闲居》论文学的人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论绘画的人说,“天机勃露,独得于笔情墨趣之外”。“美”都是“神”的手所造的,假手于“神”而造美的,是艺术家。 ——《自然》在不知不觉中,天真烂漫的孩子“渐渐”变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侠的青年“渐渐”变成冷酷的成人;血气旺盛的成人“渐渐”变成顽固的老头子。 ——《渐》“渐”的作用,就是用每步相差极微极缓的方法来隐蔽时间的过去与事物的变迁的痕迹,使人误认其为恒久不变。这真是造物主骗人的一大轨迹!造物的骗人,使人流连于每日每时的生的欢喜而不觉其变迁与辛苦,就是用这个方法的。 ——《渐》在浩劫中,人生原只是一跳。我在你的一跳中瞥见一切的人生了。 ——《阿难》宇宙间人的生灭,犹如大海中的波涛的起伏。大波小波,无非海的变幻,无不归元于海,世间一切现象,皆是宇宙大生命的显示。 ——《阿难》以上只是我选取的部分妙语,一本好书,只有真正读,认真品,才能体悟其深刻。

缘缘堂随笔篇六
《读缘缘堂随笔有感》

品味经典

----读《缘缘堂随笔》

初一10班 耿予晴

曾在小学的时候,就接触过丰子恺的作品。还记得那篇文章的名字,叫《白鹅》。至今还能记起他那幅可爱的白鹅像和那以贬代褒的文字。当我每每在公园见到有白鹅游动,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吃一口饭、啄一口草、再衔一口泥的白鹅先生。没办法,这篇文章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而今天,当我拿到期待已久的这本书时,心中竟有一丝见到老朋友似的感觉。打开书,顾不得看目录,随手翻开一篇,便像一只蚕一样大嚼起来。他的笔调仍是那种与众不同的冷幽默的感觉,不过读起来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我以前很讨厌那种质量极差的书,但今天竟喜欢上了那种透过第一页直接能看到第三页的小册子。看着看着,我发起了呆。每一篇文章,都只有那么3、5页,可说得却都是我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的道理。在一种兴奋,怀疑与反复思考的矛盾结合中,我看完了它。

轻轻地把书合上,却觉得每一篇文章都是一首歌,一首听上去那样熟悉的儿歌,一首叫人思考的怨歌,一首记录人生的悲歌。正像文中所述,孩子才是万物的创造者,只有他们才能用最纯洁,最真实的眼睛看待这并不美丽的世界。也许所谓的成熟,不过是一种自我的失去罢。可令人奇怪的是,我们为什么怀着一种残缺的心灵,去质疑孩子们能穿破重重迷雾的眼睛?怀着一种疑惑的态度,他扔掉了多数作

家喜欢的无病呻吟,转而从一个有着青枣一般眼睛的孩子的角度上,叙述那些个令他搞不懂的大人、令他搞不懂的事。没有悲伤,没有失落,因为它们不属于一个尚未被世俗迷惑的人。倒是我们该好好想想,是孩子的世界错了,还是我们错了?

童真不等于懵懂,或许当我们指着一个小孩,说他很傻很天真的时候,我们并未真正地成熟。真正长大了的人,眼睛里应该是有一把刷子的。这把刷子,可以描出自我与他人的区别,可以涂掉世界的丑陋,可以画出一个小小的世界。我们在小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这把刷子,可“大人”们呢?他们也曾有,但是,它和童真一起被丢在了成长的长河中。

我突然感到一些被我逐渐遗忘的东西一点点回来了。

伴着落了些灰的回忆,伴着熟悉却许久未闻到的叶间清香,孩童的阳光,乐观,淘气回来了。在这本书里,我找回了自己,找回了童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之类的话,其实是一样的。它们只有一个意思:把握自己,相信自己,坚持做自己。当我们明白了那些功名利禄、尔虞我诈背后并不是真正的人生,那些苦行僧一样的隐居者也并未真正体会人生时,我们才是真正地长大了。

缘缘堂随笔,发出的不仅仅是一时的感慨。你从中能找到的,是你渴望已久的东西。

缘缘堂随笔篇七
《读《缘缘堂随笔》》

真情《缘缘堂》

五年级二班 苏晏琳家长 孙海燕

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位广博的学者,一个平实的凡人,

一位真切的彻悟者,丰子恺,不仅能以其简洁白描般的漫画

引人深思,一本薄薄的《缘缘堂随笔》也让人掩卷漫思、受

益良多。

人生是一张罗织的网,和许地山这只‚缀网蜘蛛‛不

同,丰子恺认为‚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都被牢结在这网中,

所以我想把握某一种事物的时候,总要牵动无数的线,带出

无数的别的事物来,使得本物不能孤独的明晰的显现在我的

眼前,因之永远不能看见世界的真相。。。。。。所以我想找一

把快剪刀,把这个网尽行剪破,然后来认识这世界的真相。‛

许地山缀网是为了生存,非子恺要剪破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无论是补网也好,是剪网也罢,他们都是热爱人生又想看清

人生的本质。

‚使人生圆滑进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渐’,造物主骗人

的手段也莫如‘渐’。在不知不觉中,天真烂漫的孩子‘渐

渐’变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侠的青年‘渐渐’变成冷

酷的成人;血气旺盛的成人‘渐渐’变成顽固的老头子。‛

一个‚渐‛字道出了人生的演变过程,也点破了生活轨迹变

化的秘密。难为丰子恺能悟出这个含义深厚的‚渐‛字!芸

芸众生又有几人看到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由生走向

死?又有几个看到自己是在‚渐渐‛的由无知走向丰满?不

管人性善还是人性恶,每个人都在‚渐渐‛中接受了生活给

予他的影响,从而渐渐成善或成恶。自然界的有无、荣枯,

人生中的贫富、升降都含在一个‚渐‛字中。这宇宙中没有

什莫是永恒不变的,只不过因为‚渐渐‛而模糊了人们的感

觉,直到沧海桑田、今非昔比,才因为惊讶而感叹良多。 自然和谐的总是最美的,因为它们保持本质的纯洁。最美

的人是儿童,因为他们拥有最纯洁的本质。儿童的一颦一笑

无不是由心使然,举手投足都不曾造作。丰子恺从他那四个

燕子似的儿女身上悟出了儿童的高贵和伟大,甚至觉得不配

为其父。丰子恺感叹于儿童的‚称心而言‛,感叹于儿童乐

观丰富的生活,更感叹于‚我们本来也是同他们那样的,谁

造成我们这样呢?‛成人,是在生活中蒙了灰尘污垢的,眼

睛才会浑浊,心灵才会蒙纱,进而惯用虚造的心态和眼神,

于是,世界就走了样。世界何其大,一人一心思,一人一顾

虑,就足以让一个世界生出无穷的世界,让一件事幻成无穷

的事。追究是谁造成大人不能‚称心而言‛,不就是人类制

造的生活本身吗?

曹操临沧海而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世人只当是劝

人及时行乐,错矣。他是在警醒人们人生短暂,在人生的短

暂中应当创造无限的功业。丰子恺在《晨梦》中诠释了广为

人叹的‚人生如梦‛,也是在警告世人不要在如梦人生中失

去‚真我‛。‚‘人生’已被反复了数千遍,都像昙花泡影的倏现倏灭。‛‚这便是为了人生的饱暖的愉快,恋爱的甘美、结婚的幸福、爵禄富贵的荣耀,把我们骗住,致使我们无暇回想,流连忘返,得过且过,提不起穷究人生的根本的勇气,糊涂的死。‛

读罢《缘缘堂随笔》,收获了好久的平静。丰子恺是一个佛教徒,所以他的文章散漫中见出空灵之性,平淡中见出不凡的彻悟。‚一粒沙中看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正是那些些微的小事出动了他敏感的心弦。他赞美着儿童的纯真,赞美着万物的神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自然中包含着多少人类不能企及的智慧。

罗丹说:‚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或者,人世并不缺少深刻,而是缺少丰子恺这样的思考吧。

缘缘堂随笔篇八
《缘缘堂随笔读后感》

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位广博的学者,一个平实的凡人,一位真切的彻悟者,丰子恺,不仅能以其简洁白描般的漫画引人深思,一本薄薄的《缘缘堂随笔》也让人掩卷漫思、受益良多。

人生是一张罗织的网,丰子恺认为“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都被牢结在这网中,所以我想把握某一种事物的时候,总要牵动无数的线,带出无数的别的事物来,使得本物不能孤独的明晰的显现在我的眼前,因之永远不能看见世界的真相……所以我想找一把快剪刀,把这个网尽行剪破,然后来认识这世界的真相。”许地山缀网是为了生存,非子恺要剪破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无论是补网也好,是剪网也罢,他们都是热爱人生又想看清人生的本质。

一个“渐”字道出了人生的演变过程,也点破了生活轨迹变化的秘密。难为丰子恺能悟出这个含义深厚的“渐”字!芸芸众生又有几人看到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由生走向死?又有几个看到自己是在“渐渐”的由无知走向丰满?不管人性善还是人性恶,每个人都在“渐渐”中接受了生活给予他的影响,从而渐渐成善或成恶。自然界的有无、荣枯,人生中的贫富、升降都含在一个“渐”字中。这宇宙中没有什莫是永恒不变的,只不过因为“渐渐”而模糊了人们的感觉,直到沧海桑田、今非昔比,才因为惊讶而感叹良多。

“渐”是无形的,你看不到她轻轻挪移的脚步,渐又是有形的,多年后你会惊诧她改变世界的巨大力量;“渐”能掩盖很多变化,使身在其中的人感觉不到,局外的人也难于感觉到。因此,当一个人奋斗一生逐步走向人生的巅峰时,我们不会觉得惊诧,因为他付出的努力与艰辛人们可以一幕幕地回想起来,虽然那些都已成为过去,但依然清晰。同样,当一个人从温柔富贵之乡中逐步走向破落衰败,只要其中经历了几十年,人们在感叹的时候,也觉得没有什么稀罕了,很多平民百姓正是希望有一些变数,使他们不至于永远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当然,他们在祈祷上苍时,并没有求佛不给那些富贵之家关照。事实上,一个家庭顺延几代之后,就会有一些崛起与落差,少有十代都富贵而谦和的,因此,社会上流传这样的说法:家无三代富,清官不到头。这是规律,这也是伤感,这更是无奈——没有读懂人生的无奈。

正因为人生是如此短暂,即使你能活上百来岁,或者与彭祖一样以八百岁为人生之秋,对于浩渺的宇宙来说也是短暂的。人都是时间这一辆永恒列车上的一员,不同的是,有的人从这里上车,有的人从那里上车,有的人在这里下车,有的人在那里下车,每一站都有人上下,如果人们的人生如同上下车一样,那便是圆满:上车便是喜悦,下车更是喜悦。达到这一境界是异常难的,不是有很多人因为在车上打瞌睡,一不小心该下车时却未下车,这于人生来说也许不是很大的悲哀,人们只是这样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这样的生命没有多大价值。那些在车上不安分的人,甚至危害乘客安全的将会被提前逐下车,于人生来讲,那便是生命的结束。

因为时间的顺延性与不可逆转性,人生便是唯一的,也可以说是一次性的,从这一角度讲,人生真不如南山脚下一株草,枯草逢春又添绿,人生枯老无再春。既然这样,我也能理解庄子面对妻亡这一世人公认的大打击为什么会鼓盆而歌:人从生到死,都是自然的,如同四季更替,万物更新。万物的存亡都有定数,严格地讲,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物质,更难有永恒的精神与信仰。

自然和谐的总是最美的,因为它们保持本质的纯洁。最美的人是儿童,因为他们拥有最纯洁的本质。儿童的一颦一笑无不是由心使然,举手投足都不曾造作。丰子恺从他那四个燕子似的儿女身上悟出了儿童的高贵和伟大,甚至觉得不配为其父。丰子恺感叹于儿童的“称心而言”,感叹于儿童乐观丰富的生活,更感叹于“我们本来也是同他们那样的,谁造成我们这样呢?”成人,是在生活中蒙了灰尘污垢的,眼睛才会浑浊,心灵才会蒙纱,进而惯用虚造的心态和眼神,于是,世界就走了样。世界何其大,一人一心思,一人一顾虑,就足以让一个世界生出无穷的世界,让一件事幻成无穷的事。追究是谁造成大人不能“称心而言”,不就是人类制造的生活本身吗?

曹操临沧海而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世人只当是劝人及时行乐,错矣。他是在警醒人们人生短暂,在人生的短暂中应当创造无限的功业。丰子恺在《晨梦》中诠释了广为人叹的“人生如梦”,也是在警告世人不要在如梦人生中失去“真我”。“„人生‟已被反复了数千遍,都像昙花泡影的倏现倏灭。”“这便是为了人生的饱暖的愉快,恋爱的甘美、结婚的幸福、爵禄富贵的荣耀,把我们骗住,致使我们无暇回想,流连忘返,得过且过,提不起穷究人生的根本的勇气,糊涂的死。”

丰子恺是一个佛教徒,所以他的文章散漫中见出空灵之性,平淡中见出不凡的彻悟。“一粒沙中看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正是那些些微的小事出动了他敏感的心弦。他赞美着儿童的纯真,赞美着万物的神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自然中包含着多少人类不能企及的智慧。罗丹说:“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或者,人世并不缺少深刻,而是缺少丰子恺这样的思考吧。

缘缘堂随笔篇九
《《缘缘堂随笔》读后感》

《缘缘堂随笔》

——读后感

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位广博的学者,一个平实的凡人,一位真切的彻悟者,丰子恺,不仅能以其简洁白描般的漫画引人深思,一本薄薄的《缘缘堂随笔》也让人掩卷漫思、受益良多。最近看完丰子恺先生的《缘缘堂随笔》,丰先生睿智的思维和豁达的人生态度,着实让我敬畏万分。

他在书中写道:“我似乎看见,人的心都有表皮。这表皮的质量与重数,依个人而不同。有的人的心似乎是用单层的纱布包的,略略遮蔽一点,然而真的赤色的心的玲珑的姿态,隐约可见。有的人的心用纸包,细细摸起来也可以摸得出。且有时纸要破,露出绯红的一点来。有的人的心用铁皮包,甚至用到八重九重。那是无论如何摸不出,不会破,而真的心的姿态无论如何不会显露了”。和下一句:“我家三岁的瞻瞻的心,连一层纱布都不包,我看见常是赤裸裸而鲜红的”。这些话语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让我沉思良久。在它里面蕴含了鲜为人知的道理:“每个人的心都有表皮”。的确就是这样,表皮越厚重数越多就更不容易被欺骗,更坚强,但与别人交往的想法与欲望就会越少;反之,表皮越薄重数越少就会容易被人欺骗,更脆弱,但会给人感觉很真实,别人就愿意与你交流、沟通。而瞻瞻呢,却又不一样了,他那一颗没有表皮的、赤红的却是童心。天真、善良这两种性格正是拥有一颗童心的表现。

另外,丰子恺先生又十分崇拜弘一法师。弘一法师是丰子恺先生学艺术时的老师,又是他学宗教的导师。他的一生,受法师的影响很大。他还认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而弘一法师则住在了第三层上,他住在了第二层

上,只能在第二层里徘徊,有时能去望望第三层的风景,却不能入,不能真正地进到里面。

此外,丰子恺先生总能够把任何事写的透彻。就拿吃瓜子这件事来说吧,他把瓜子的来源、包装、形状、吃瓜子的方法全都描写了出来。里面有他嗑瓜子时把整粒瓜子全部咬碎时,便会不想再去吃了,可瓜子那非甜非咸的香味会引逗他再吃,拿瓜子没有办法,可再次嚼碎的时候他又会停下来,甚至把瓜子拿到离自己稍远的地方或转过身去,但又和朋友闲聊时,又会发现自己再次吃上了瓜子,而且已经吃了好几粒了。在这之后便对瓜子产生了恐惧心理,不敢再吃瓜子了。 在丰子恺的笔下,任何事物都具有了生命,能把文章写成这样正是我敬佩丰子恺先生的缘由。所以,我读了这本书之后受益匪浅,因为里面充满着太多太多的人生哲理了。但给我印象最深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童心,他是一个佛教徒,但他对童年、童心的渴求也同样是重要的。童年在丰子恺的笔下充满了快乐与欢笑,即使他不能跨入生活的第三层他也希望能再次拥有童年,拥有童心。所以,我们也应该珍惜现在的时间,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每一分,每一秒。

缘缘堂随笔篇十
《缘缘堂随笔的风情美》

缘缘堂随笔的风情美

丰子恺是中国现代文学上独具风格与神韵的散文大家。从1931年1月由上海开明书店出版他的第一本散文集《缘缘堂随笔》,到文革时“地下”写作和编定《缘缘堂续笔》,他一生的散文大都以“随笔”相称,且与“缘缘堂”结下了不解之缘。因此,我们不妨把丰子恺的所有散文都称为“缘缘堂随笔”。“缘缘堂随笔”应理成为丰子恺散文的统一标识。

缘缘堂随笔中的不少篇什写了丰子恺故乡浙西的风情。阅读缘缘堂随笔,一股浓浓的浙西风情扑面而来。笔者的老家是离石门镇5公里左右的乡下,自幼熟稔浙西风情,觉得有必要向大家介绍缘缘堂随笔中的浙西风情美。

钱塘江,古称“浙江”,又因其流向成“之”字形,故又称之江。浙江人习惯以钱塘江为界来划分浙东和浙西两部分。“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浙东和浙西的风情自然相差很大。不过在外地人眼里,不要说浙江,就是包括江苏,也都是属于吴越地域文化圈,有其“同俗”的一面。

丰子恺出生于浙江省崇德县(今属桐乡市)石门镇。石门镇为春秋战国时期的吴疆越界,石门正是两国的边界,故名。又因为京杭大运河从西南方向流来,拐个湾后向东南方向流去,故又称石门湾。石门镇地处浙西太湖流域,距今六、七千年以前,吴越先民就在石门附近的罗家角一带生息繁衍了。旧时崇德县属于嘉兴府。

丰家在石门镇算得上是个殷实人家。其祖上自明朝以来,世居此地。到丰子恺这一代,还有几十亩薄田,一爿百年染坊老店。平日雇几个工,田里的租谷,染坊的进项,尚能维持小康生活。

笔者试图通过对缘缘堂随笔的零星风情描写进行组合,整合出丰子恺笔下相对完整的浙西风情图。这样,我们就能从更为广泛的文化背景上来接受缘缘堂随笔的文化信息,从而更好地领略其魅力。

法国文学史家、文艺批评家和美学家泰纳在《艺术哲学》中指出:“要了解一件艺术品,一个艺术家,一群艺术家,必须正确的设想他们所属的时代的精神和风俗概况。这是艺术品最后的解释,也是决定一切的基本原因。”①缘缘堂随笔中的浙西风情大都是20世纪前半叶的,与当下的风情已有很大不同。还原丰子恺笔下的浙西风情,有利于我们对缘缘堂随笔作出“最后的解释”。

一、生产和商业习俗

浙西地区具有悠久的稻作文化和丝绸文化历史。在罗家角遗址中,就发掘出了丰富的稻谷堆积。浙西湖州郊区的钱山漾遗址,出土了世界上最早的丝织品。前者属于河姆渡文化时期,后者属于良渚文化时期。

严格地来分,浙西的庄稼地分可为旱地和水田。旱地是河边的圩埂和水田中间的地墩,主要种桑,桐乡、崇德一带也种晒烟、杭白菊、棉花、黄豆、蚕豆等;水田种单季水稻,也种小麦、大麦和紫云英等春花作物,还有一些池塘,用以种菱藕和养鱼,可谓“浅处种稻深处菱,不深不浅种荷花”。

随笔《杨柳》中,丰子恺简略地提到了石门一带的农作物:“这是因为我生长穷乡,只见桑麻、禾黍、烟片、棉花、小麦、大豆,不曾亲近过万花如绣的园林。”

种植水稻,令农民们最头痛的事便是水的排灌。没有水,水稻会被旱死;而洪水泛滥,被淹没的秧苗也会腐烂死去。在没有抽水机排灌之前,抗旱和排涝都得靠龙骨水车戽水。

1934年,杭嘉湖平原遇上了空前的旱灾,农民们戽水抗旱。丰子恺的《肉腿》便详细地描述了大运河两岸农民戽水抗旱的情景。从石门湾到崇德之间,十八里运河的两岸,密接地排

列着无数的水车。无数仅穿着一条短裤的农人,正在那里踏水车。当时大多数小河已经干涸,有些人家稻田里的秧苗已经被烈日晒枯了。但当地农村所有的壮劳力都出动,甚至有些妇女和孩子也都参加到踏水车的行列中来。他们在运河两岸密密地排起水车,把运河中的水戽到小河里,再把小河里的水戽到水渠里,水最终从水渠流入青苗田里。

杭白菊是丰子恺故乡的特产。秋天时,菊花地里开满了白瓣黄蕊的杭白菊。农民们把盛开的杭白菊采摘下来,蒸熟后晒干,用以泡茶,水中仍会绽放玉色的杭白菊,十分美观。菊花茶芳香扑鼻,回味时有丝丝甘甜,且清凉明目,为上等饮品。秋收时,正是丰子恺故乡的农忙时节,除了收获杭白菊,农民们还要收割单季水稻,又得播种春花作物,是名符其实的农忙。

随笔《辞缘缘堂》写1937年秋天,日本侵略者逼近石门镇,丰子恺率全家老少逃出缘缘堂,到乡下妹妹家避难,正赶上农民们“秋收冬种”:

我家自迁乡后,虽在一方面对于后事忧心忡忡;但在他方面另有一副心目来享受乡村生活的风味,饱尝田野之趣,而在儿童尤甚。他们都生长在城市中,大部分的生活在上海、杭州度过。菽麦不辨,五谷不分。现在正值农人收稻、采茶菊的时候。他们跟了茂春姑夫到田中去,获得不少宝贵的经验。(6•136)

原先的水田,几乎一年四季都有水,俗称“烂水田”,收割水稻很不容易。一般要用3根小竹竿,一头捆扎在一起,一头插入水田,形成支架,每隔两、三尺支起一个支架,其上横架大竹竿,便成了“笐子”。把稻束插在“笐子”上晒干后,再挑回晒场上脱粒出稻谷来。丰子恺在1938年写的《日本空军近视眼》一文中叙述了日本飞机师把“笐子”误当士兵之事: 去年十一月六日,日本飞机二架,轰炸我的故乡——浙江石门湾。其时我乡亦正收获。农民的习惯,把收起来的稻一束一束地架在竹竿上,远望很像一排立正的兵。这日本飞机师又是近视眼,他看见东市梢的空地上的稻束,以为是穿黄制服的兵,拼命投弹,稻草被炸毁不少。(5•688)

精耕细作的浙西人不仅充分利用土地资源,甚至连屋面也不肯放过。他们喜欢在自家屋子的墙脚边栽种南瓜秧,搭起棚架,把南瓜秧引导到屋面上去。管理得好,一枝南瓜秧会结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南瓜。丰子恺家也种过南瓜秧,随笔《物语》就写到了这种屋面上结瓜的南瓜秧。

对于蚕桑生产习俗,丰子恺在随笔中写得比较详细。随笔《忆儿时》主要写了作者儿时“三件不能忘却的事”,其中“第一件是养蚕”:

我所欢喜的,最初是蚕落地铺。那时我们的三开间的厅上、地上统是蚕,架着经纬的跳板,以便通行及饲叶。蒋五伯挑了担到地里去采叶,我与诸姐跟了去,去吃桑葚。蚕落地铺的时候,桑葚已很紫而甜了,比杨梅好吃得多。我们吃饱之后,又用一张大叶做一只碗,采了一碗桑葚,跟了蒋五伯回来。蒋五伯饲蚕,我就以走跳板为戏乐,常常失足翻落地铺里,压死许多蚕宝宝。祖母忙喊蒋五伯抱我起来,不许我再走。然而这满屋的跳板,像棋盘街一样,又很低,走起来一点也不怕,真是有趣。(5·135)

浙西俗谚:“上半年靠养蚕,下半年靠种田。”“种田吃白米,养蚕收白银。”对于大多数农家来说,全年的经济收入主要是养蚕成收。杭嘉湖蚕乡有专门从事桑叶买卖的叶行。桑叶不够的蚕农往往要通过叶行来买桑叶。丰家自家地上的桑叶不够喂养自家的蚕,也要常常买桑叶,故有“叶贵年头常要蚀本”之说。

大眠(四眠)以后为老蚕,没有那么多匾来放养。屋里地面铺上油菜籽壳就成了“地铺”。把“大眠头”放到“地铺”上来养,俗称“落地铺”。地铺上放些小凳,上架跳板,“以便通行及饲叶”。跳板走上去有弹性,又没有危险,故儿童“以走跳板为戏乐”。童年丰子恺把走跳板当作“一年一度的难得的乐事”。蚕宝宝非常娇贵,孩子跌进“地铺”,不会跌伤,但蚕宝宝会被压死。

在没有机械化缫丝的丝厂开办之前,蚕农们是自己缫丝的。缫丝,俗称“做丝”。丰家“每

年照例请牛桥头七娘娘来做丝”。由于鲜茧缫出来的丝质量好,故一般蚕家都要赶在蚕蛹没有变成蚕蛾破茧而出前缫完丝。蚕农没日没夜地缫丝,非常辛苦,买些软糕之类的当地小吃来慰劳一下自在情理之中。童年丰子恺也就可以“无功受禄”,美滋滋地享用时鲜水果枇杷和软糕等小吃。

卖去土丝,剥好绵兜,蚕家还剩下没法剥绵兜的软茧、做丝剩下的茧衣和丝吐等下脚料。蚕妇先用灰水和碱来浸泡,经烧煮后,再到河里进行“击簟头”,漂洗干净的“簟头”晒干后就可以“打绵线”了。随笔《三娘娘》对石门一带打绵线的情景描述得十分详尽:

这是一架人制的纺丝机器。在一根三四尺长的手指粗细的木棒上,装一个铜叉头,名曰“绵叉梗”,再用一根约一尺长的筷子粗细的竹棒,上端雕刻极疏的螺旋纹,下端装顺治铜钿(康熙,乾隆铜钿亦可)十余枚,中间套一芦管,名曰“锤子”。纺丝的工具,就是绵叉梗和锤子这两件。应用之法,取不能缫丝的坏茧子或茧子上剥下来的东西,并作绵絮似的一团,顶上绵叉梗上的铜叉头上。左手持绵叉梗,右手扭那绵絮,使成为线。将线头卷在锤子的芦管上,嵌在螺旋纹里。然后右手指用力将竹棒一旋,使锤子一边旋转,一边靠了顺治铜钿的重力而挂下去。上面扭,下面挂,线便长起来。挂到将要碰着地了,右手停止扭线而捉取锤子,将线卷在芦管上。卷了再挂,挂了再卷,锤子上的线球渐渐大起来。大到像上海水果店里的芒果一般了,便可连芦管拔脱,另将新芦管换上,如法再制。这种芒果般的线球,名曰绵线。用绵线织成的绸,名曰绵绸„„(5·370页)

用土丝织成的绸称为“糙丝”,而用绵线织成的绸为“绵绸”。由于打绵线前蚕妇已用土法炼丝去胶,故绵绸穿上去特别舒服。像三娘娘这样的蚕家妇女,农闲时节,闲着没事干,才打打绵线。至于忙上一天,收入甚微,也不计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将丝绵下脚料打成绵线倒是变废为宝的活。

(插图:《三娘娘》)

丰子恺的故乡石门镇是一个繁华的江南市镇。其榨油业在杭嘉湖的市镇中独领风骚。每年春夏之交,即“头蚕罢”的小满,四乡农民收获油菜籽后,便拿到石门镇上的油坊里榨菜油。晚年写的《阿庆》一文,开头就写道:“我的故乡石门湾虽然是一个人口不满一万的小镇,但是附近村落甚多,每日上午,农民出街做买卖,非常热闹,两条大街上肩摩踵接,推一步走一步,真是一个商贾辐辏的市场。”

石门镇最热闹的大街是大运河北岸的“寺弄”,自北向南流入运河的后河,西岸也是大街,热闹仅次于“寺弄”。“我家住在后河,是农民出入的大道之一。”丰家便坐落在后河的木场桥西堍。

来石门镇的人,多数农民都是乘航船来的,只有卖柴的人,不便乘船,挑着一担柴步行入市。 卖柴,要称斤两,要找买主。农民自己不带秤,又不熟悉哪家要买柴。于是必须有一个“柴主人”。他肩上扛着一支大秤,给每担柴称好分量,然后介绍他去卖给哪一家。柴主人熟悉情况,知道哪家要硬柴,哪家要软柴,分配各得其所。卖得的钱,农民九五扣到手,其余百分之五是柴主人的佣钱。农民情愿九五扣到手,因为方便得多,他得了钱,就好扛着空扁担入市去买物或喝酒了。(6·742)

20世纪上半叶,石门镇上的市民主要烧柴。农民自家烧柴有剩余,才挑着柴来卖,一时不知道哪里有买主,于是,阿庆那样的“柴主人”便应运而生。

农民入市,当然还要卖鸡蛋和蔬菜等。随笔《癞六伯》就写了单身汉癞六伯到丰家来推销他的物品:

他每日早上挽了一只篮步行上街,走到木场桥边,先到我家找奶奶,即我母亲。“奶奶,这几个鸡蛋是新鲜的,两支笋今天早上才掘起来,也很新鲜。”我母亲很欢迎他的东西,因为的确都很新鲜。但他不肯讨价,总说“随便给吧”。我母亲为难,叫店里的人代为定价。店里人说多少,癞六伯无不同意。但我母亲总是多给些,不肯欺负这老实人。于是癞六伯道谢

而去。(6·670)

那时,镇上的市民和附近的农民,生活水平较低,很少买鱼和肉来吃,最常买的便是豆腐和豆腐干。故石门镇上的豆腐店有好几家,生意上的竞争也就十分激烈。《四轩柱》中的定四娘娘就是豆腐店里出色的推销员。

与市镇上早市的喧哗相映成趣的是黄昏的冷清。此时,打破小市镇寂静的往往是随笔《午夜高楼》里所写的馄饨担与圆子担的叫卖声。

黄昏一深,这小市镇里的人都睡静了。我躺在高楼中的凉床上所能听到的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柝,柝,柝”,一种是“的,的,的”。我知道前者是馄饨担,后者是圆子担的号音。(5·544)

随笔《野外理发处》写到了眼下已经绝迹的一种理发人。那种一头热的剃头挑子已经进了民俗博物馆。丰子恺写的剃头司务就挑着这种剃头挑子,穿行于乡镇。有人要剃头,他就把挑子放下来,让理发者坐凳上,围上围布,就用手工的剃头剪“咔嚓、咔嚓”剃头发。那热的一头有一只烧热水的炉子,头发剃短了,便用热水洗头。洗好后就刮胡子修脸,再修剪一下头发,用刷子刷去头发屑,解去围布,大功告成了。如果需要进一步服务,也可以让剃头司务掏耳朵。夏天在树荫下,解去围布,光着膀子让剃头司务挖耳朵,那才叫爽。丰子恺不仅写了随笔,还留下了《野外理发处》和《挖耳朵》两幅漫画。

二、生活习俗

缘缘堂随笔中的浙西生活习俗主要也是从衣食住行中体现的。

浙西人的衣着,丰子恺在《辞缘缘堂》中写道:

石门湾离海边约四五十里,四周是大平原,气候当然是海洋性的。然而因为河道密布如网,水陆的调剂特别均匀,所以寒燠的变化特别缓和。由夏到冬,由冬到夏,渐渐地推移,使人不知不觉。中产以上的人,每人有六套衣服:夏衣、单衣、夹衣、絮袄(木棉的)、小绵袄(薄丝绵)、大绵袄(厚丝绵)。六套衣服逐渐递换,不知不觉之间寒来暑往,循环成岁。(6·121)

浙西的气候,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有钱的浙西人,生活十分讲究,一年要逐渐递换六套衣服便是明证。不过穷人家就没那么讲究了,拆了绵衣,洗一下就成了夹衣,到了夏天就穿单衣。男人们夏天干活时赤膊光脚,只穿一条短裤,膀子晒得乌黑油亮。

浙西是著名的丝绸之府,寻常百姓都穿丝绵衣裤,盖丝绵被。抗战时,身在异乡的丰子恺,在《辞缘缘堂》中表达了对已沦陷故乡热烈的相思。故乡的丝绵也成了他的思乡之物: 倘然遇见桑树和丝绵,那更使我心中涌起乡思来。因为这是我乡一带特有的产物;而在石门湾尤为普遍。除了城市人不劳而获以外,乡村人家,无论贫富,春天都养蚕,称为“看宝宝”。他们的食仰给于田地,衣仰给于宝宝。所以丝绵在我乡是极普通的衣料。古人要五十岁才得衣帛;我们的乡人无论老少都穿丝绵。他方人出重价买了我乡的输出品,请“翻丝绵”的专家特制了,视为狐裘一类的贵重品;我乡则人人会翻,乞丐身上也穿丝绵。“人生衣食真难事”,而我乡人得天独厚,这不可以不感谢,惭愧而且惕励! (6·121-122)

浙西不仅是丝绸之府,而且是鱼米之乡,一年四季,时鲜不断。浙西人对于吃的讲究,缘缘堂随笔中可见一斑。

早在司马迁的《史记》中,就记载江南人“饭稻羹鱼”的饮食习俗。大米是浙西人的主食。当年没有机器轧米,浙西人通过牵砻脱去砻糠,便成糙米,然后舂成白米。浙西还有把白米囤制成红米的习俗。红米饭胀性大,松脆不粘,香清爽口。随笔《家》就描述了作者回老家吃红米饭的情景:

当我从别寓回到了本宅的时候,觉得很安心„„老妻忙着烧素菜,故乡的臭豆腐干,故乡的冬菜,故乡的红米饭„„我仿佛从飘摇的舟中登上了陆,如今脚踏实地了。这里是我的最自

由,最永久的本宅,我的归宿之处,我的家。(5·521)

这里还提到了浙西的两样风物,即“臭豆腐干”和“冬菜”。浙西几乎家家都有一个臭囟坛,坛内有臭囟霉菌,能把豆腐干、苋菜梗、千张等发酵成臭囟菜。臭豆腐干、臭苋菜梗、霉千张等,只要撒上些辣椒,在饭锅上清蒸一下,便臭得分外香,鲜美可口。“冬菜”主要是冬天制作的。把雪里蕻、芥菜、萝卜茵等晾成七成干后切碎,再装进坛子里,装进一层,撒上些盐,用木棍摁实。就这么一层层装,装满后坛口盖上笋壳,用泥封上,到初夏时开封来吃,一直要吃到秋天。

穷人家不是一年四季吃白米饭的,能用五谷杂粮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浙西的杂粮主要有蕃薯、南瓜、芋艿等。随笔《肉腿》中写到,浙西农民起早摸黑戽水,却只能吃蚕豆充饥。这里所写的蚕豆,浙西称为“胖蚕豆”,即把干燥的老蚕豆浸胖,煮熟后吃。

丰子恺的父亲爱吃蟹喝酒,丰子恺不爱吃鱼肉荦腥,却禀承了父亲爱喝酒的习性。翻阅缘缘堂随笔,一股浓浓的酒香袭人而来。丰子恺爱喝石门人自己酿的米酒,尤其是“时酒”。随笔《癞六伯》就介绍了这种“时酒”:

时酒,是一种白色的米酒,酒力不大,不过二十度,远非烧酒可比,价钱也很便宜,但颇能醉人。因为做酒的时候,酒缸底上用砒霜画一个“十”字,酒中含有极少量的砒霜。砒霜少量原是无害而有益的,它能养筋活血,使酒力遍达全身,因此这时酒颇能醉人,但也醒得很快,喝过之后一两个钟头,酒便完全醒了。(6·671)

旧时石门人几乎家家要酿米酒。随笔《辞缘缘堂》中写道:“冬天„„廊下晒着一堆芋头,屋角里藏着两瓮新米酒,菜橱里还有自制的臭豆腐干和霉千张。”文中提到的“新米酒”很有可能是丰家自己酿的。一般廊下晒着的并非芋头,而是一种很小的芋艿子,晒干后只要用盐水一煮,便香酥可口。喝温热的米酒,吃“毛煮芋艿”,酒足芋艿饱,是一种极好的享受。浙西谚云:“毛煮芋艿杜酿酒,客人见了勿肯走。”

米酒从初冬吃到暮春,其他季节一般喝黄酒或白酒。丰子恺最后一次喝家乡的米酒应该是1975年4月最后一次回故乡石门时。丰子恺在给小儿子新牧的信中写道:“我在乡,吃杜酒,是阿七自己做的,比黄酒有味。”黄酒自然是绍兴的最好喝。丰子恺爱喝黄酒,抗战时在重庆,喝不到绍兴黄酒,但仍爱喝当地酿的一种黄酒。

此外,浙西还有各种时鲜水果:春夏之交的“头蚕罢”,吃塘栖枇杷;夏天吃“新市水蜜桃”、“桐乡醉李”、“平湖西瓜”;初秋吃葡萄,深秋吃良乡栗子;冬天在火炉上煨白果„„这在《辞缘缘堂》等随笔中有记载。“桐乡醉李”的“醉”应该写成“欈”。“桐乡欈李”是李子中的极品,具有皮薄、汁多,鲜甜中略酸等优点。

20世纪30年代的浙西乡镇,是一个新旧杂陈的社会。一方面是传统宗法制社会的生活方式还存在,另一方面是从国外传入的现代物质文化已经输入。就拿点火这一小事来说罢,当年火柴,甚至打火机已经进入乡镇人的生活,取代了古老的燧石,但仍与传统的“火钵头”、“煤头纸”共存。随笔《都会之音》写道:

小小的一匣火柴,在乡村里,有时被显得异常精巧。因为那里还有火钵头的存在。烧饭时放些火灰在钵里,种两个柴头在里面,便可一天到晚有火,而不费一文。所以他们不得已时不擦火柴,买了一匣火柴可以用个把月„„都会人„„又造出精巧玲珑的打火灯来,也把它们输送到乡村去。有时打火灯也同火钵头会在一块,看了觉得好笑。(5·454-455)

火钵头是一只径约六、七寸的圆形陶钵,主要用于吃“朝烟”。吃水烟没法直接到火钵头里取火,那就需要“煤头纸”。随笔《吃瓜子》也顺便提到了吹煤头纸:

拿筷子,吹煤头纸,吃瓜子,的确是中国人独得的技术。其纯熟深造,想起了可以使人吃惊„„至于精通吹煤头纸法的人,首推几位一天到晚捧水烟筒的老先生和老太太。他们的“要有火”比上帝还容易,只消向煤头纸上轻轻一吹,火便来了。他们不必出数元乃至数十元的代价去买打火机,只要有一张纸,便可临时在膝上卷起煤头纸来,向铜火炉盖的小孔内一插,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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