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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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的车窗
石欣宇
这是陈年旧事，已经烂在我的记忆之中，却永远无法抹去。
那年冬天，县城的经济不是很发达，大家去稍微远的另一个县城就得挤公交，当时的公交三个特点：挤，闷，气味大，到了冬天更是如此。
我乘着公车到外婆家吃饭，刚进公交车里，就觉得很闷，人也特别多，以至于我只能扶着把手站着。中途上来了一位老婆婆，她左手提着大包右手也是，她到处寻一个位置，但奈何人性冷漠。
其中她问了一个靠窗的大叔，大叔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貌似很不友善。他紧贴着靠窗那一边，眼睛一直停留在车窗外的变换的场景。老婆婆问他座的时候，他头也没回，反而更向窗子那边靠紧了些。老婆婆尴尬地笑了两声，就没了下文。
但车厢里的旁人没有消停，看到这幕场景，便为老婆婆打抱不平：“人家是老人，你好歹也要尊重一下，让个座吧。”本来这种声音是在我心中响起的，同时也包括车厢内的大部分人都这么觉得。可是见那个大叔并无反应，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到后面竟大声辱骂。
大概是受不了那些语言暴力，大叔对着车厢内吼了一句：“要让你让!”车厢内的杂语顿时止了，后面老婆婆又插了一句：“好了好了，没人让就算了，我一老太婆，占个座也不好，算了算了。”大家也就止了。
因为车厢里的人们刚才的骚动，车内的温度好像又高了一点，许多人都因为热而脱去了厚厚的棉袄，人们的脸上也渐渐红润起来。
我很好奇，这公交的保温制热效果也不能这么好，更何况没有开暖气。
过了几站，因为车门的开关带劲了些冷空气，让车内温度低了些。
这时，那位大叔离开了座位下了车。瞬时，我觉得冷了许多。关上了车门还是没有之前的那样温暖。
我寻找着来源。在一窗子上找到了答案——有一扇窗子因为年代久远而破裂，边缘有缝隙，而且中间还不知道被谁砸了一个口子。有拳头那么大，而那窗的位置就是刚才那位大叔所坐的。
我看向窗外，车子慢慢启动，大叔的身影渐渐往后，像周围的冬景一同倒退着，我似乎看到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扇破裂的窗，似乎是惋惜，但我看到了那人们最初的清澈与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