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子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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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子爸来了
文/大秦
我家左邻有一对小男孩，老大约五岁，村里人他大都认识;老二不足三岁，村里人他认识不了几个。兄弟俩聪明伶俐，逗人喜爱。街坊四邻一见到他俩，你摸摸头，他亲亲脸，更有甚者故意教唆孩子骂人打人，以此取乐开心。
邻家四代同堂，大人溺爱孩子，娇生惯养，特别对老大更是偏袒护短。孩子摸准了大人脾气，经常借故哭闹撒泼。父母、祖父母、老祖父母个个都最怕孩子这一点，使尽浑身解数，谁也没治。
一次，老大正在家里撒泼整人，全家无计可施，碰巧村里虎虎子爸端着一个长旱烟锅、口里喷着烟圈、信步闲逛串门。孩子祖父偷偷向虎虎子爸使了个眼色，其心领神会，故意板着面孔，圆睁双目，咬牙切齿，将旱烟锅在廊沿石块上连磕数下，声如炸雷，猛吼一声：
“你再挼(ruá)人，我把你的‘牛牛’片了哩!”
并用长旱烟锅比划着片的具体动作。
老大一看这从未见过的可怕架势，吓得打了个寒颤，急忙钻进祖母的怀里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经虎虎子爸这顿唬嚇，老大确确实实乖了好多天。事后，每当兄弟俩哭闹整人时，大人便喊：“虎虎子爸来了!”
这法子也灵验，一经哄吓，哭闹撒泼立即停止。
有一天，我在场里铡草，他们兄弟俩也在场里做“当马” 游戏，玩得很开心。这时，虎虎子爸手提一把镰刀，斜背着个背篓，要去南山给牲口割草，正好从当场穿过。他无意中干咳一声。老大转眼一看，见是虎虎子爸，吓得边跑边哭边喊：
“虎虎子爸来了!虎虎子爸来了!......”
老二根本不认识虎虎子爸，看到哥哥突然向家里跑去，并听到哭喊声是哪最可怕的“虎虎子爸来了!”。他也大哭起来，并追随在老大后边猛跑。由于年龄太小，加之受到惊吓，没跑几步便重重地摔了一跤，小脸蛋上沾满了尘土。虎虎子爸赶忙丢掉镰刀背篓，上前抱起老二，既擦眼泪又揩尘土，嘴里还轻轻地念叨着：
“不要害怕，我不吓 (hā)娃了!我不吓 (hā)娃了!”
孩子祖母听到哭叫声，急忙从家里跑到场里察看。这时，老大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躲藏起来了，只有老二被虎虎子爸抱着已经搞乖不哭了。
祖母走到跟前问孙子：“鳌的娃咋来狗狗?”
老二带着哭腔回答说：“虎虎子爸来了!”
祖母指着还抱着老二的虎虎子爸笑着又问孙子：“抱你的是谁(sěi)该啥?”
老二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下可热闹了。孩子的祖母、虎虎子爸、我以及几个赶来凑热闹的邻居们，个个都笑得前俯后仰。唯有老二这孩子瞪着一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不知所措。
好几年过去了，这件事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好像有点什么感想之类的东西要说，但苦苦思索，总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2001年10月10日草于秦岭中学，2017年8月25日从废纸中拣出来抄誊成电子稿以应《拾穗文刊》之约。因这篇散文小品是我的处女作，对我来说有一定的纪念意义。
我上学期间，语文课经常考不及格，一提起写作文就头疼。工作后教物理课时间最长。赵校长主政秦岭中学时，曾创办校刊《蓓蕾》，为鼓励教师投稿，规定每发表一篇作品年终考核另加三分。当时我教数学，学生统考平均成绩低，年年考核垫底。
发表一篇作品另加三分!这“天鹅肉”我能不能尝一尝?于是就有了《虎虎子爸来了》这篇不像作品的作品!)